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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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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又兩日, 姬未湫帶著人出發了,姬未湫嫌麻煩,大手一揮讓別鬧騰了, 又不是姬溯親自出宮十八裏相送,還要在宮門口整個儀式, 這破事兒也不夠格吶!

就城東門口集合, 時間定了巳時,叫大家睡個飽覺, 吃完早飯還能與妻兒老母說會子話, 安安心心過來,不用火急火燎的。

當然,姬未湫是存了點私心的,雖說天亮他就醒了,但好歹是睡了個飽, 楞是又躺了半個多時辰, 這才施施然起床,氣定神閑地吃了早飯, 出門去了。

這次是作為欽差離京,一路都要光明正大的走, 姬未湫還從工部那兒摸了輛新款馬車回來, 這馬車的車輪格外大,還有個牛逼人物用棉花膠水之類的玩意兒調了個類似橡膠的玩意兒出來給車輪繞了一圈, 坐起來格外舒適。

當然,跟汽車比還是差遠了, 姬未湫托著腮想了半天鼓動姬溯先遠征東歐開點科技樹再去非洲整點橡膠的可能性, 最後敗於第一步——啥遠征啊動點腦子,他能想到的事情能沒有人想到過嗎?

先帝時期就有人去過了, 得到的答案是那邊還是群野人呢。整回來一堆蔬菜水果,一部分是擱人家部落裏收繳回來的,一部分是效仿神農嘗百草自己摘回來嘗試著種的。等姬溯登基後一直叫人著手培育,不然他現在吃的紅薯是打哪裏來的?

實慘,姬未湫看了一腦袋穿越小說結果胎死腹中,毫無用武之地。

“王爺。”外頭有人稟報了一聲,眠鯉見姬未湫聞聲望去便挑開了簾子,問道:“何事?”

來人是個文士模樣的男人,年約四十,他道:“幾近午間,王爺可要停頓整歇?”

姬未湫主打的就是不委屈自己,頷首應了,那文士應了聲是,便回去通知了。

“什麽,還要整歇?”禦史吳大人聽得此言,怒氣沖沖地拍了一下小幾,“庸子誤國!”

“巳時才出發,至今也不過一個多時辰!”他激動地說著,唾沫橫飛:“又要整歇!按照這個行程走下去,何時才能到淮南?!真等到了,恐怕什麽證據都沒有了!”

另外一位禦史老神在在,只道:“吳大人,稍安勿躁,去淮南不是一日兩日的功夫,不急於這一時……王爺好歹是王爺,怎能這般說?小心王爺也治你一個不敬之罪。”

話是這麽說的,可事情卻不是這麽辦的,他們若是去的越快,他們打掃首尾的時間越短,露出馬腳的可能性越大!吳大人曾經辦過一個差事,有一個證人正被追殺,就是因為他們去的足夠快,恰好將人救下了,所以才能拿著鐵證將那奸佞送上刑臺!

他回首怒目而視:“劉大人畏懼權貴,老夫卻是不怕的!老夫無妻無子,孑然一身,一身報國,何懼可有!”

劉大人無奈道:“既是一身報國,若葬身此處,一腔熱血空付,豈不冤枉?”

吳大人聽到此處才收了些許怒氣,正當此時,一個眉清目秀的少年走了過來,身後還有個侍衛提著食盒,眾人方才都見過了,這位就是瑞王身邊貼身伺候的小廝眠鯉。

眠鯉見過禮後,揮手示意侍衛將食盒送上,笑道:“兩位大人安,王爺體恤兩位大人年邁,舟車勞頓,特賜參湯兩盞,兩位大人莫要辜負了王爺一片好意。”

劉大人接了食盒,拱手道:“下官多謝王爺!”

吳大人則是道:“無功不受祿!下官怎配飲得如此昂貴之物,還請王爺收回吧!”

眠鯉眉目不動 ,還是一副笑吟吟的樣子:“吳大人過謙了。王爺早就料到了吳大人會這般說,王爺說了,君有賜,臣豈有不受之理?請吳大人收下。”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況且這位前幾日才在朝上當庭賜杖王相爺,吳大人想了想,終究還是受了——他若不收,許是一會兒就著人將他遣送回京問罪了。

為了這點小事,不值當。

眠鯉未走,直到兩人將參湯喝完,他收了碗碟,這才離去。跟著姬未湫出來,就有一點好,吃上頭虧不了。兩位老大人參湯那是優待,剩下的人就一視同仁,送了大塊大塊的肉去,又叫人弄了個綠豆湯,往裏頭多多加糖,人人有份。

這麽大的隊伍,又有旗幟在,沒有什麽不長眼的山匪敢來劫道,他們只是想搞點錢財女人,不是想去掉腦袋的,姬未湫想象中的畫面未曾出現,午後一路太平極了,連那種百姓沖上來喊冤或者什麽俏麗寡婦閨女要賣身葬父葬夫的也沒見著半個。

瞧著天色已經是一片昏暗,恰逢前頭有個破廟,姬未湫幹脆就叫在這裏紮營,他想睡個有蓋子的地方。眠鯉等侍人沖進破廟裏一通收拾,又點燃了驅蟲的香料,這才請姬未湫進去。

姬未湫一入門,便見了一尊破敗的山神像,山神怒目而瞪,一手持劍,臂挽彩練,做踏雲狀,他上前接了眠鯉遞來的香火,為山神添了香火,又擺上了貢品,這才令人以綢緞將山神像蓋起,以示敬重。

既然借了地方休息,就要有做客的規矩。

姬未湫還有些新鮮,兩輩子加起來還是第一次在野外過夜呢——就算是上一世,普通人家出門野營一個白天就算了,誰家會花個大幾千的買個一年用不了兩回的帳篷?還在野外過夜?不知道不安全嗎?不知道有多麻煩嗎?有這個錢住個小旅館不行嗎?

他坐在用了稻草,棉被和綢緞堆出來的床上,四周懸掛了輕薄的紗帳,廟的窗戶掉了半扇,也被眠鯉用薄紗蒙了,外頭月色朦朦朧朧地落入其中,還能見著半輪明月。他看了一會兒,問道:“幾位大人住在何處?”

眠鯉道:“沿著廟搭了營帳,幾位大人都在營帳裏歇息。”

“嗯。”姬未湫應了一聲,這樣就好。

鄒三還有他那個表外甥等人都在外頭歇息,姬未湫躺了一會兒又坐了起來,笑道:“左右無事,將鄒三帶來。”

眠鯉驚訝道:“殿下,天色已晚……”

“他哪裏能睡著?”姬未湫道:“你去請就是。”

沒一會兒鄒三就來了,他看著姬未湫這裏的布置,感嘆道:“還是你這裏好,外面好多蚊子……天都這麽冷了,蚊子為什麽還那麽多!我剛剛還看見了一條蜈蚣,嚇得我從床上蹦了起來。”

姬未湫調侃道:“沒帶著點驅蟲的草藥?”

鄒三想了想:“……大概吧。”

鄒三他爹說把鄒三拎過來歷練就是真的歷練,一個小廝都沒帶,包袱一打就給送來了,鄒三那家夥哪裏知道帶沒帶香料?他看包袱裏有幾根竹管,隨意拆了一根撒了,也不知道是不是。

姬未湫道:“你爹安排的那兩個賬房靠譜嗎?”

鄒三道:“靠譜,那兩個我平時見了都喊叔。”

言下之意,這兩個賬房並不是戶部侍郎的奴才,而是他的清客謀士。姬未湫頷首,道:“那你把他們叫過來。”

鄒三:“……?你讓我來跑腿?”

姬未湫咳嗽了一聲:“鄒侍衛,本王還指揮不動你了?”

鄒三沈默了一瞬,認命地去叫人了,眠鯉又去請了吳大人來。吳大人來的時候滿臉肅然,看起來脾氣就不太好的樣子,賬房來的是三個,不是兩個——姬未湫那表外甥也跟著一道來了。

姬未湫道:“免禮,吳大人請坐。”

廟裏有侍人們拿進來的小幾子,吳大人面若寒霜道:“不知王爺招臣來有何吩咐?”

他是被從床上硬叫起來的。

姬未湫道:“在場皆是可信之人,吳大人,你是積年老吏,這樣的差事辦過也不是一回了,本王第一次奉旨辦案,你且說說該如何辦?”

吳大人精神一振,道:“回王爺,自然是快馬加鞭入淮南,不必多說其他,先拿下曹知魚,令其交出賬冊,同時再挨個盤查其下官員!”

姬未湫還真楞了一下,他一直以為查案是他過去,先客客氣氣跟人談一談,對方不露半點馬腳的推回來,他們再慢慢查——啊?過去先抓人,這是可以的嗎?

這還沒定罪呢!

吳大人見他那樣子就在心裏暗罵,前幾天賜庭杖的威風上哪去了?他連次輔都說打就打了,對著一個知府客氣什麽?先把人扣下了查,查不出就查不出唄!那曹知魚能怎麽?還不是要恭恭敬敬磕頭謝恩嗎?

怎麽,難道過去先跟曹知魚喝茶聽曲?要不要讓他先擺個接風宴啊?!

就該雷厲風行,要是對方馬腳做不幹凈,他們查完賬房就能出結果!何必等其他!

姬未湫點了點頭,與三位賬房先生道:“可聽見了?屆時重任就交給你們了。”

戶部侍郎家的兩位清客一看就是風清月明之輩,聞言拱手應是,不卑不亢,風度翩然,但姬未湫那小外甥就不同了,他眼睛靈活,當即道:“王爺,屬下覺得此舉甚妥!吳大人不愧是禦史,有大才!”

吳大人都給他說楞了:“……你這小子難道是在諷刺老夫?”

“不是不是!”表外甥姓聞人,單名一個舟字。他道:“咱們過去不管其他先查對方的家,查出來當然是省事了,不過我覺得都混到了知府這位子上了,哪裏能在賬本上叫人看出問題來?我們這一查,大多是太平賬。”

聞人舟接著道:“殿下是第一次辦這等差,屆時查完賬目,大可以做出一副‘就知道曹知府無辜’的樣子,裝作信任與他,順道再收點他的銀子安安他的心,咱們接著盤查下面的官員,若官員也查不出來,咱們大可以觀察一二,也可以從他家的仆婢下手……重賞之下必有勇夫!”

眾人聽罷,無不側目,兩位賬房先生羽扇微搖,笑道:“聞人這個法子好。”

吳大人在心中嘀咕這年輕人是誰,這一手做的有些老辣,瞧他唇紅齒白,也不知道是哪個官宦世家的——這麽熟練,平時是不是耳濡目染多了,所以才有這般心得?回去定要查一查他家!

姬未湫搖頭笑道:“裝作被收買這一套或許行不通……”

這都要怪姬溯,濟南知府錢之為給他送銀子,結果現在墳頭草都三米高了,其他賄賂過假瑞王的多多少少也沒啥好結果,那曹知魚要是給他送銀子,那不是把頭伸過來給他砍嗎?

不過裝傻可以啊!

裝一裝清澈愚蠢的少年人,查完了賬房發現沒問題就表現出一副‘果然如此’的樣子,完全相信曹知魚沒有問題就可以了。

其他的該怎麽辦就怎麽辦。

姬未湫又道:“吳大人,你看,是否有必要尋幾個武藝出眾之輩,先一步往淮南去?”

吳大人對姬未湫有些改觀了:“不瞞王爺,臣就是這般想的!可惜手中無人,再者……”

他沒有再說下去,但大家都明白是什麽意思。兩百多人的隊伍,不算多也不算少,誰知道裏面藏了多少眼線,少了幾個人很容易落在有心人眼裏。

姬未湫頷首道:“此事交給本王。”

吳大人本以為這次來是陪太子讀書,不光要辦差還得哄著太子少胡鬧,沒想到現在就聽見姬未湫這般安排,簡直就像是吃了一粒仙丹一樣,舒爽得無以言覆。

姬未湫側臉看了一眼鄒三,有心讓鄒三去,但想了想此事危險,還是算了吧。他又與那兩位賬房點了點頭,道:“既然如此,等到了淮南,對賬的重任就交予二位了。”

兩人齊齊應是,姬未湫示意其他人都可以走了,眾人正欲告退之際,姬未湫道:“吳大人留步。”

吳大人折返而來,姬未湫看著廟門關閉,便道:“本王不愛那些虛的,就實話說了,這次皇兄的意思是應查盡查,吳大人應當有些底。”

吳大人正色道:“是!老臣定不負聖上所托!”

“好。”姬未湫道:“除卻淮南一案,吳大人也要看著些其他的。本王第一次辦差,自是希望一切妥當,這一切全有賴吳大人了。”

姬未湫笑了笑,吳大人楞怔地看著姬未湫,忽然意識到這是什麽意思——這是讓他盯著同行的劉禦史!別讓他鬧出事來!同時也是給他交了個底,告訴他只管放手去做,瑞王他也是想要功績的!

吳大人鄭重道:“臣定不負王爺所托!”

“你明白就好。”姬未湫道:“回去歇了吧。”

“是!”

送了吳大人出去,眠鯉嘀咕道:“既然是要求穩,殿下為什麽不坐船?明明坐船更方便一點,也更快。”

姬未湫躺在床上,許久才說:“坐船好是好,但是運河之上意外太多了。”

從燕京出發,一路上大多是官道,每隔一段路就有驛站,驛站附近就是駐守軍所在,路上就算出事,也出不了大事——這隊伍有一百多精良,還有幾十侍人,什麽山匪能沖出來把一個接近兩百人的隊伍在極端的時間內殺的一個都不剩?有這實力還劫什麽道啊,直接去燕京逼宮才是正道!

留在這荒郊野外的那叫暴殄天物。

在運河上就不一樣了,就如同上次刺殺一般,想要兩百多個人死多簡單啊,大家都依憑在船上,四周都是茫茫江水,逃也逃不掉,只要能摸上船,那就是硬碰硬的耗人命,還能再整點邪門歪道的,船撞著什麽礁石了,進了什麽亂流了,翻了、破了、爛了,全死完了也不稀奇。

一般人是不敢,但能動手的那是一般人嗎?

還有個逆王呢。

今日他出京,一同出京的還有周如晦,他要趕赴邊疆,兩人方向不同,出了城門就分道揚鑣了。他是一根定海神針,只要一回邊疆,那兒也就定下了。

至於突厥那國書……大概等他回去也就有後續了,南朱有的是時間拖著,他們卻沒有時間了,隨著老單於年邁,內鬥只會愈演愈烈,諸王子想要建功立業來獲得老單於認可的欲-望也會越發急迫,所以姬未湫覺得他們應該等不了多久。

他又道:“眠鯉,去交代一下聞人舟,左右他的身份也保密不了多久,只管擺出皇親國戚的譜來,鎮一鎮他們。”

聞人這個姓氏太特殊了,擱現在這些當官的人精裏頭,都不用查,想一想就知道這個聞人就是宗親王家雲清郡主下嫁的那個聞人家。

時間就這麽一點一滴過去,姬未湫又盤算了一下沒有什麽沒交代的了,就安心睡了。第二日姬未湫就不再說什麽睡醒了再出發,天沒亮他就被扶著上了馬車,一行人極速前進,在下一個夜晚來臨之前,他們要到第二個驛站——本來昨夜就該在驛站落腳的,但姬未湫讓集合的時間太晚了,這才錯過了。

十二日後,姬未湫一行人到達了淮南府,姬未湫不玩什麽隱藏身份入內的那一套,光明正大的入了都城,直奔知府衙門,拿出禦旨鎮在青天堂中,淮南府知府曹知魚跪在下首,聽完了旨意,俯身道:“臣接旨。”

姬未湫居高臨下地看著他,笑得有些挑釁,仿佛已經認定了他就是個大貪官:“曹大人不必慌張,今日來,便是為了還你一個清白來的。吳大人、劉大人皆是個中好手,曹大人,請吧。”

舟車勞頓之後,吳大人本是一臉疲憊,進了衙門後吳大人便精神煥發起來,道:“臣敢問,曹大人對賣官鬻爵一事如何看?可有自辨?曹大人請……”

姬未湫擺了擺手打斷了:“何必這麽麻煩?”

吳大人和劉大人、曹知府都不禁看向了姬未湫,只聽姬未湫道:“直接抄……搜家吧。”

眾人不約而同地心想著:別以為我們沒聽見你本來想說的是抄家。

曹知魚目中有些震驚與不解,隨即浮上了一抹羞辱:“王爺,下官乃是朝廷命官,如今罪名未定,怎可搜查下官府邸!這與法不符!”

姬未湫坐在上首,他翹了個二郎腿,很是囂張:“曹大人若有不服,那就上折去告本王吧!”

“況且,清者自清!曹大人既然未做對不起朝廷,對不起百姓之事,又何懼搜家!難道曹大人是心虛了?”

姬未湫好整以暇地用下巴點了點吳大人,道:“吳大人,本王想搜你家宅邸,你當如何?”

吳大人是出了名的光棍,一身正氣地說:“王爺只管去搜,但凡有一毫一厘是臣貪汙所得,臣領死!”

姬未湫道:“瞧見沒?”

他註視著曹知府,曹知府擡眼見他,莫說是搜,就是抄家也抄不出什麽來,此刻卻依舊不禁心神巨震——這少年王爺倨傲至極,如今已認定他賣官鬻爵,他該如何應對?

定不能叫他就這麽認下去,誰不知道這位王爺與聖上一母同胞,極受聖上寵愛,他若認定他做了,就算是沒有證據又如何?若這少年王爺氣性上來了,叫人將他殺了,哪怕日後平反又能如何?

人死都死了!平反又有何用!

曹知府咬了咬舌尖,定住了心神,道:“下官不敢!王爺既然奉旨而來,臣不敢不服!請王爺派人搜查!只是家中女眷清譽重要,還請莫要驚擾女眷……”

姬未湫用一種帶著惡意的目光看著他:“這是自然,畢竟這是搜查一二,不是抄家。”

很快,曹知府家中賬冊盡數送到了官衙,姬未湫道:“這幾日,還請曹大人在衙中歇息……來人,去搜。”

曹知府的府邸被圍了,出入門都叫人守著,在吳大人的指揮下,還仔細尋摸了一圈墻根,把狗洞都給堵上了。

姬未湫頗為遺憾的與劉大人道:“也就是太興師動眾了,否則本王非要叫人沿著府邸挖上一道五六丈的溝,免得叫人從暗道跑了。”

“……”劉大人沈默了一瞬,道:“王爺英明。”

姬未湫當著劉大人的面,與侍衛吩咐道:“搜查府邸務必仔細,若遇地窖,必下去查驗,假山洞府中必放煙探風,大缸櫥櫃必得挪動,遇書籍一律封查,令文書典籍查閱……左右我們有的是時間,一間間房間慢慢搜。”

雞蛋就不晃散了吧?畢竟這年頭還做不出假雞蛋來。

姬未湫轉念一想:“就是廚房裏的蛋,都給本王一一晃了!”

萬一呢!畢竟工部有好手,橡膠都能仿出來,萬一真有能人把關鍵的證物藏在雞蛋裏呢?

劉大人在一旁聽著,心中罵娘,這可真夠狠的!誰說這位王爺毫無經驗的?瞧瞧,這可太有經驗了!積年老吏都沒他這麽狠的!他低聲道:“王爺,這是否有些不妥?”

姬未湫側目看了他一眼,莞爾一笑:“有何不妥?既然曹大人不懼搜查,那就好好搜,否則怎麽對得起曹大人一番忠心?”

“對了,劉大人替本王去傳句話。”姬未湫說:“只說叫曹大人放心,若一切如常,本王回頭賜他個新宅子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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